面包人泠汰(学业繁忙不常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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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Dio乙女】我在那年春天爱上你

520,搞点只有我会喜欢的浪漫(躺)

全文3k6


If Winter comes, can Spring be far behind?

我誊下这句诗送给Dio。送出去的前一秒,我想了很多很多。


三年前,我带着相机出门找春天时,邂逅了溪边长椅上垂着眼看书的金发帅哥——指正一下,是单向邂逅,他并没有关注我。

天气很好,阳光温柔地裹在身上,两岸笼着绯红的轻云。花瓣悠悠落下,被溪水托住一并流去。我顺着它行进的方向走走停停,定格每一帧令我心动的景象。

然后我看到了他。他坐在长椅上,悠闲地翘着二郎腿,手里拿着本厚书,金色的头发像顶王冠。他安静地阅读着,沉默着,思考着,好像外界的喧闹嘈杂都与他无关。

光也乖巧,透过密匝匝的花朵射下来,斑驳的影子在他身上跳舞。我站在灿烂的四月里,觉得那一刻美得刚好。

恰有阵风吹过,他额前的金丝沿着气流的轨迹沉浮。

心中微微一颤,手指按下快门——咔嚓。

帅哥的听觉出奇得好。他从书里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。我举着相机,被人赃俱获。

他皱起眉头说,女士,这是侵犯肖像权的。


我和他掰扯了半天才洗脱偷拍的罪名。而整个过程看起来,就像一位认真负责的法学生在帮公民普及法律知识。最后他微笑着说,情况我大概了解了,还请您下次注意。

现在想来,他能如此轻易地放过我,估计是我的傻瓜相机出卖了我根本没钱可讹的悲惨事实。

但我当时还很天真。我洗脱了罪名,免去了他所说的赔款,还结识了善解人意的布兰度先生,觉得赚翻了。

实际上我亏大发了。

我当初到底为什么要拍这个孽种。


一年前,我邀请Dio共进晚餐,因为昨天下过雨,窗外开着花。

忙得半个月见不到人的大律师,竟然给了肯定的答复,还不忘提醒我这个理由在逻辑上不成立。

“天边铺着晚霞,明天会是个好天气。”我说。

“但愿别再下雨。”Dio说,“明天早上八点开庭。”

“啧啧啧,Dio,你变了。你的脑子塞满了工作,变得庸俗不堪。”我用叉子狠狠刺进提拉米苏,痛心疾首地说, “你当年试图敲诈我时的意气风发去哪了。”我从没指望他能理解我的幽默,毕竟他的思考方式像台精密的仪器。

然而这次,Dio看着我,眨了眨眼睛,展开一个浅淡的笑。

“你说得对。我被生活磨平了棱角,已不再是当年的我……或许这就是成长。”他把最后一块牛排送进嘴里。

幸好我没在喝水,不然一定会喷到他的西装上,那套高定我可赔不起。我震惊地盯着他,在他不紧不慢的咀嚼里斟酌了半天,最后问道:“您,您今天怎么了?”

Dio咽下那口贵得要死的肉,仔细擦了擦轮廓完美的双唇,说:“我只是觉得——男人所谓的成长,不过是隐去锋芒,开始承担应付的责任。”

我被雷得不轻,但这还不算完。Dio微笑着,抬手叫来服务生:“买单。”

啥啊,难不成他真的良心发现了?被我声泪俱下的控诉戳到了心窝,决定痛改前非,从请我吃饭做起?我半信半疑地瞧着他。

只见Dio优雅地向服务生示意:“嗯,这位女士结账。”

我目瞪口呆。

“你……男人的责任呢?”我努力遏制把提拉米苏扣到他脸上的冲动。

“我没记错的话,你的社恐导致每次叫服务生都会花费至少五分钟。”他弯起眼睛,笑得宛如薅起你刘海的春风,“我在替你克服恐惧,节省时间。一举两得,多是一件美事。”

我叹为观止:无耻,太无耻了。


一个月前,我拨通Dio的电话,跟他说春天来了,公园里开满了樱花——只不过是在凌晨一点。

“……这就是你打电话来的全部目的?”听语气,我都能想象出Dio的五官是怎么扭在一起的,“半夜邀请你正在加班的朋友去赏春。”

“又没让你现在去……这点儿你还要我谈工作吗。”

“我不会和你去看什么鬼樱花的,要约会找别人。”干净利落,不愧是Dio。

“嘿,何必如此绝情呢,我亲爱的朋友。”我一下来了兴致,开始拿腔作调,“我此番打电话来,是为了从无尽的卷宗里拯救你呀——你改悔罢!罪孽深重之人啊,让春天滋润你干涩疲劳的双眼吧!”

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。

“吾日三省汝身。”Dio沉下嗓音,字正腔圆的中文宛如恶魔低语,“考试复习了?清单上的书读了?拖延的工作完成了?”

电话这头沉默了很久。

“你他妈的。”我咬牙切齿,“谢谢你,Dio,我完全没有赏花的兴致了。”

Dio在那边大笑:“别想你的樱花了,小姐。随我一起沉入苦海吧。”


时间回到一秒前,五月二十号的傍晚。我按响了Dio的门铃,心中掠过排练了无数遍的台词。

门开了,我笑着说:“我来把春天带给你。”

Dio看着我手里的方形盒子,微微挑起眉梢,表示对它有点兴趣。他请我进门,在我期待的目光中,打开了翠绿色的硬纸壳,精致的书签悠然飘下。

“Ode to the West Wind.”他捏起那纸片儿端详,评价道,“花体英文写得不错。”我嘿嘿一笑。

“盒子里的是?”

“永恒之春。”我回答。

“说人话。”

“……盐渍樱花水信玄饼。”

“哦?是日本的传统小吃吧。”Dio看上去对礼物很满意,“这些都是你做的?”

“嗯哼。本来想用糖渍樱花,但你不喜欢吃甜的,就选了盐渍啦。看不成樱花还吃不成吗。”我叉着腰骄傲地说,“樱花本易逝,用盐或糖腌起来,就能把那份美丽永远定格,直到她在水中第二次绽放。”

“但你把它做成了食物。”Dio看着水晶球里盛放的樱花,“永恒再度被压成一瞬,先前的努力都成了徒劳,不觉得可惜吗?”

“先生,她本不应在此时此地绽放。”我说,“现在你却看到了她的绚烂。”

Dio抬眼看我,笑道:“说得很好。你是一个天生的哲学家。”

“……谢谢?”我还不习惯他直白的赞美。

“嗯……小姐,这礼物倒是提醒了我。”他扬起眉,“今天是五月二十号,听中国同事说算是情人节?”

心跳忽地就加了速,双颊还没学会掩盖情绪,只好任凭温度越升越高。“对,对啊。 情人节怎么了?不能送你东西了吗?我不过是想弥补没看成樱花的遗憾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吗?”他一副惊讶的表情,“看来是我疑心太重了。老实说,我这疑心病确实该治治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看上去很为难,莫非我说错什么了?”Dio适时地展露了关切的神色。

“呃……咳咳。”我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虾,但还是硬着头皮挺直了腰,“不,你的直觉很准。”

我抬头看进他狡黠的眼睛,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——

“虚伪又狡诈的布兰度先生,今晚我诚挚地邀请您,与我来一场浪漫而疯狂的爱恋。”

以我对Dio的了解,他一定会微笑着且果断地说不,也许会顺便问我是不是脑子有毛病。然后他会同情地拍着我的肩膀,请我去喝酒,还美其名曰“帮你平复失恋的创伤”。

你问我为什么还要表白?因为春天就应该大声地宣告爱意,错过了就只好等明年樱花再次开遍,对我来说没有原因和逻辑。和Dio不同,我向来是个随性的人。

或许只是因为我在那年春天爱上了你。

所以当他微笑着叹气,用“好吧,小姐,我很遗憾地通知您”开头时,我立刻把准备好的措辞尽数倒了出来:“哦没关系Dio我们确实更适合做朋友!走我请你去喝酒,失恋的痛楚怎能不与Margarita相配呢,你说对吧——等等,你刚刚说什么?”

他刚刚,好像、似乎、也许、大概……

回答的是Yes。

“真扫兴,还以为你会多撑几个回合。”他摇着头喟叹,“居然这么轻易就投降了。”

我傻了吧唧地望着他:“你……你为什么不拒绝我?”明明在他眼里,我自由散漫,感情用事,无聊又愚蠢。

“谁知道呢?”Dio端详着我的表情,露出满意的笑容,“你说过,情感的迷人之处就在于它的不可控性。”

可以,这很Dio,他从来不会按我预想的方式出牌。我以为会他拒绝,然后念出书签上的诗句,眨眨漂亮的红眼睛,劝我不要灰心丧气。

“If Winter comes, can Spring be far behind? ”

给人巨大的打击后又施舍点希望,活脱脱一个小碧池。

但他没有,或许这是更大的打击。说不定他就是在耍我,因为他在憋笑。

“Dio,你现在说这是恶作剧还来得及。”我扶着桌子无力地说,“你今晚的酒水费我包了。”

“哦?有这么好的事?”伪君子终于现出真正的惊讶,“一颗大筹码摆在面前,我可不得不重新考虑了。”

他眯起眼睛摸着下巴,片刻后叹息道:“Umm……小姐,你真的让我很为难。你说,美酒和领地,凯撒会选哪一个?”

心脏在狂跳。我深吸气,闭上眼又睁开,说:“大概……会都纳入囊中吧。”

Dio笑着说好,事不宜迟,我们现在就动身。别忘了酒水费你包。

“虽然但是,为什么还是我?”

“你的目的……不是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吗?”他显得很困惑,“现在你知道了答案,不应该兑现你的承诺吗?”

Dio是个碧池,我早该想到的。我恶狠狠地套上鞋子,拧开门把手,站在外面冲他喊,Dio,你应该去和钞票结婚。

Dio大笑,说,这么了解我的人还得是你。


我和他走在暮春的夜色里,馥郁的暖风把身心都熏得柔软,让我想起三年前的那张照片。

那一瞬的心动也许是爱,也许只是对一幅精美画作的赞叹;我们也许会在明天分手,也许会一直争斗到时间尽头。但今夜,我愿意固执地认为,那年春天我邂逅了爱情。


街角的小酒吧透出淡蓝的灯光,推开门是慵懒的爵士乐。按习惯挑个僻静的角落坐下,我笑着问Dio想喝点什么。

“一杯Dry Martini,谢谢。”Dio撑着头,眸子宛如两颗闪着微光的红宝石,“对了小姐,您方才的表情秀实在精彩,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,请您喝一杯Pink Lady当作酬谢?”

我选择忽视他话里的嘲讽,只关注“请你喝酒”的字眼:“也就是说不用我付钱了?”我学着他挑起眉梢。

Dio垂下眼摇了摇头:“很遗憾,我亲爱的小姐,您仍需支付我的酒水费,一如您承诺的那样。”

我翻了个白眼,说:“你们律师都这么会咬文嚼字吗?”

金发男人得意地笑笑:“当然了,它是我从业的资本。”

光从他身后漫来,眼中是扑朔迷离的色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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