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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酒有诗有Dio的地方就是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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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女人的日常。
文/泠汰
我烧上水,踱进客厅看书,读过一章又慢悠悠地回到厨房,盯着书向沸水撒下一勺盐,费力地把意面从袋子里揪出来丢进去。
Dio说我好像在做炒面。我瞥一眼灶台,慌忙把书塞到他怀里,稀里哗啦地往锅里加水。
……好吧,顺序全乱了。我扶额,不知道这次又会听到什么样的嘲讽。
预想中的英式冷笑话并没有落下来。抬眼一看,我分明把书放在了储物台上。我了然地苦笑,靠在墙上等锅里的水开。
外面在下雨,马孔多也在下雨。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柏油路上,流淌开去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我把意面装进两个盘子,一盘归我一盘给Dio。他评价说比上次有进步,我抿抿下唇,没敢说这次的酱料是从外面买的。他又问我书读得怎么样,我赶紧笑着说大有收获,搞懂了许多之前思来想去都不得其解的问题。
我们每两个月给彼此推荐一本书。这回他借给我一本存在主义哲学著作,我则大肆安利王小波先生的《黄金时代》。
我顺势问他感想如何,他沉吟片刻说,是一种新奇的体验。他并不热衷于阅读文学著作,却被毛时代那群在云南的人们逼得频频沉思。
性与爱与永恒的孤独,我说,像山间的雾气一样弥漫在字里行间。但这只是我的一面之词,也许并非小波先生的本意,甚至可能相去甚远。
他说,你也是这样评价《百年孤独》的。
我说,不不不,《百年》中的孤独更为深切沉重,和淹没马孔多的暴雨比较相似。
Dio大笑,说,那现在呢?
我不解。
他说,你觉得,现在外面在下雨吗?
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,仿佛洞穿了我的灵魂。
方才轰鸣的大雨,此刻宛若遭了喝令般噤了声。我冲到窗前,眯起眼睛,努力辨别下坠的雨滴是否存在。
视网膜无法告诉我答案。我伸出手,接到了凉丝丝的液体。
“它存在!”我猛地回过头向客厅叫道,却同样难以辨别桌前的身影是否存在。
视网膜无法告诉我答案。我慢慢地,一步步走过去,张开双臂,拥到了冷冰冰的空气。
我笑了笑,收回手,把那份冷掉的意面倒进自己的盘子。
外面在下雨,天空阴沉沉的。
我和Dio挤在沙发上看书。我用手肘杵他,问他要不要出去走走。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下雨天反而要出门,只是说,读完这一节就穿外套。
他看书向来快得很。于是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去换衣服,震得柔软的坐垫带着布兰度先生一起抖了两下,果不其然被他骂了。
我冲他做鬼脸。
家里很久没有买过新的伞了。因为几乎每次下雨,Dio都会从公司楼下的雨伞架上顺一把陌生的伞,而我一般会在第二天悄悄还回去——有时候确实缺伞就不还。
Dio对我这种行为嗤之以鼻,还说我虚伪。
我抿着笑打开抽屉,唯一的木柄黑色雨伞宛如视网膜上的噪点。
——我哪有什么爱人,那不过是一团冰冷的空气。
我活在真实和虚幻的罅隙里,被两股洪流裹挟着挤压着,几乎要失去判断能力——究竟是幻想越来越真实了,还是现实越来越接近幻想了?
我不知道。我也不敢知道。
Dio问我傻站在那里干什么,我无助得想哭。
我抬头,看着明晃晃的吊灯和他的眼睛,问,Dio,你在吗?
他也是一愣,随后恍然大悟地笑,说,当然。我Dio一直都存在,从你出生到死亡。我会在人们的思想里永生。
既然你在,为什么我看不到你呢?我说着,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。
信徒能看到他们的神明吗?他懒懒地反问我。
是这样吗?我抽噎着,泣不成声。那信徒是不是只有越过此岸到达彼岸,才可觐见深爱的神明?
是不是只有我死了,才能触碰到我的爱人?
嗯?说不定呢?Dio笑道。
我用力吸了吸鼻子,说,Dio,你真是一个混蛋。我要以教唆自杀的罪名起诉你。
哦?Dio的尾音和眉梢一并挑起,说,那这位小姐,或者说夫人,打算怎么处置我?
我抬头盯进他深邃的双眸,说,无期徒刑。
我罚你囚禁在我的文字和思想里,直到它们死去。那会是很久很久,接近永恒。
我扯过他的领口和他接吻,又一步步推搡着把他逼进卧室,压在柔软的床上。我松开他的双唇喘息,迷醉地望着他的眼睛,沦陷在那片深红里。
或许这只是一场美梦,抑或是一场噩梦。
但我不在乎,我愿在赤红的海洋中沉沦。
今夜我不关心人类。
我只想你。*
*引自海子《日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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